我不要玫瑰，我要爱
拿什么证明我们的爱，死亡还是玫瑰？
【战后向】
【长篇一发完】
【hehehehe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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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灵魂在悬浮，空气开始稀薄。
应该是已经死去了吧。
德拉科这样想着。
01.
在死亡降临之前，德拉科记得哈利的眼神。
为什么要用那双绿眸绝望地看着他呢？
难道伟大的救世主也会为一个食死徒哀悼吗？
德拉科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终于做了一件不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了——他替哈利挡下了那一道索命咒。
德拉科这辈子做过很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比如在哈利面前侮辱了格兰杰，又比如成为了食死徒。
好在，这一次，他终于有勇气站在救世主男孩面前了。
德拉科从未期待哈利的感激。
但德拉科又有一些后悔了。
他后悔没有机会说出我爱你三个字。
02.
说完一句我爱你，只需要短短几秒钟。
偏偏在死亡面前，一分一秒都不会给你。
真是后悔啊。
德拉科想。
03.
德拉科干脆闭上了双眼。
原来死亡就是这个感觉吗？
不知道哈利现在怎么样了，他战胜伏地魔了吗，他又一次成为救世主了吗。
那，他还会不会记得自己呢。
灵魂突然开始下沉。
心脏突然开始跳动。
像投入大海的沉石，下落，下落。
“哈——！！”
德拉科猛地睁开眼睛，双眸失神，就像是梦呓的人突然清醒过来。
04.
“两年了，你真是个混蛋啊。”一个模糊的黑色背影出现在哈利面前。
德拉科瞳孔再次聚焦。
他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人。
是哈利。
他看起来瘦了不少，肩膀却宽了。
已经是个男人了啊。
哈利穿着单薄的风衣，绿眸藏在过于长的黑发下，手里捧着一束红色玫瑰。
德拉科环视四周，才发现，这里是个墓地。
他的视线越过哈利的肩膀，想要看清楚墓碑上的名字。
【德拉科•马尔福 】
那张黑白照片真的是有够丑的。
德拉科吐了吐舌。
哈利把玫瑰轻轻放在墓碑前，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德拉科看了看自己半透明的身体，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变成了鬼魂。
“谁祭奠送玫瑰啊。”
德拉科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
墓碑前的哈利却突然转过身，死死盯着德拉科所在的位置。
德拉科被盯得心里发毛。
难不成哈利能看见自己？
哈利一言不发，宛如跌进清溪的绿宝石一样的眼睛深邃。
德拉科试探性地在哈利面前挥了挥手。
哈利不为所动。
果然是自己多虑了。
德拉科看了一眼自己的墓碑，还有上面的红色玫瑰。
灿烂又热烈。
这里应该经常有人来，干净又空旷。
亲眼看见自己的墓碑，真是个奇怪的感觉。
德拉科捂住了自己的心脏。
05.
莫名其妙变成鬼魂的德拉科没有地方可去。
他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墓碑，跟在哈利身后离开了。
德拉科贪婪地用视线把哈利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反正现在他也看不见自己。
像幼稚的恶作剧成功了一样的小孩，德拉科苍白的脸上第一次露出笑意。
一路上，他偶尔戳戳哈利的肩膀，偶尔摸摸哈利的发顶。
在透明的手臂从哈利心脏处穿过时，德拉科终于意识到，自己无法感知到眼前人的温度。
眼前人同样无法感知到自己。
“嘁……没劲。”
德拉科收回了自己无聊的恶作剧。
他跟在哈利背后，穿过陌生的街道，穿过落满红枫叶的公园，穿过爬满藤蔓的老式房屋。
哈利最后在一家毫不起眼的花店面前停了下来。
06.
推开木门，惊动了悬挂着的紫色风铃。
花店里的橘猫懒懒叫唤一声，也算做欢迎了。
“你又来了，先生。”花店主人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
她是哈利的什么人吗？
爱人？
德拉科跟着哈利进了花店。
女孩转过身，熟练又自然地挑了几只红色玫瑰，开始装饰。
“您对您爱人真好，”女孩给花束添上了些满天星，“您几乎每天都会买来玫瑰呢。”
哈利扯出了一个勉强的微笑。
听到爱人两个字，德拉科眼中闪过落寞。
他已经有爱人了吗？
也对，毕竟他是整个魔法界的救世主。
那他为什么又要给自己的墓碑前放玫瑰呢？
是送那个女人剩下的吗？
“该死的破特！”
德拉科握紧了拳头，狠狠朝哈利的后背砸去。
手臂再一次穿过哈利的身体。
轻飘飘的，没有威胁的。
难道堂堂救世主已经落魄到买不起别的鲜花的地步了吗？
07.
哈利抱着玫瑰离开了。
德拉科现在只觉得他怀里的玫瑰无比刺眼。
就这么喜欢那个人吗？
连拿玫瑰的动作都那么小心翼翼。
08.
德拉科跟着哈利回了家。
德拉科好奇地打量着哈利的房间。
看起来简单极了，也只有那还燃着的深色壁炉能得到德拉科的认可。
这和马尔福庄园简直是天壤地别。
德拉科摇了摇头。
这不符合马尔福的美学。
哈利把玫瑰插进了一个古色的花瓶里，算是这简朴房间唯一的装饰了。
德拉科慢悠悠地飘了进去。
“未经允许就进入别人的家，这很不礼貌吧。”
一直沉默着的哈利突然开口。
德拉科被吓得不轻。
09.
哈利盯着德拉科。
德拉科咽了咽口水，试探性地在哈利面前晃了晃手。
“你是哪家的幽灵？为什么跟着我？”哈利眼神凌厉。
哈利，能看见自己？
“不用疑惑，作为一个巫师，感受到一些幽灵的存在并不是难事。”哈利看起来很淡定。
不淡定的是德拉科。
“你……你真的能看见我吗？”德拉科尾音微微颤抖。
哈利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
“准确来说，只能感知，我甚至看不清你的面容。”
不知道为什么，德拉科忽然松了口气。
或者他在害怕用这种方式和哈利再一次见面吧。
“说吧，为什么跟着我。”
哈利用一种审判的目光看着德拉科。
“额…我…无家可归？”
德拉科用了一个蹩脚的理由。
说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哈利怎么会相信这么弱智的理由。
“这样啊，”哈利转过身去了，“那你自便吧，幽灵先生。”
嘿，这可不合理。
短短两年，就把一个思维敏捷的救世主变成了这样吗？
德拉科不明白。
10.
不明白归不明白，德拉科也没有别的办法。
他在哈利的房间飘荡，他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马尔福庄园吗？
可是他的父母已经不在了。
回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德拉科的注意力被哈利卧室里一个蒙着黑布的巨大画框吸引了。
沉闷的黑布在房间里显得格格不入。
他下意识想要去掀开。
哪怕他根本就抓不住。
“幽灵先生，我以为你应该有足够的礼貌。”哈利从浴室出来了。
哈利浑身湿漉漉的，身上沾染着水汽。
一双绿眸被氤氲得更加澄澈了。
“抱歉。”德拉科收回了手，目光停在哈利身上。
哈利只是堪堪围了一条浴巾在腰上。
水滴顺着完美的人鱼线滑了下去。
紧致的腹肌瞩目。
以前怎么没注意到哈利的身材这么不错呢。
哈利很显然注意到了幽灵先生打量的目光。
“但愿你是个男性幽灵。”哈利闷闷地说。
德拉科不怀好意地朝哈利飘过去。
“倘若我是个女人呢？”
哈利停下擦头发的动作。
“敢跟着一个男人回家的大胆女士？这很不淑女。”
哈利挑眉。
11.
德拉科确定哈利无法辨别自己的面容和声音。
这也让德拉科越来越肆无忌惮。
“这个麻瓜电影蠢极了。”德拉科窝在沙发上，哈利就坐在一旁。
他不明白为什么哈利会喜欢看这种无聊的东西。
哈利放下手里的啤酒。
“为什么这么说？”
“不会有超越死亡的爱。”德拉科反驳。
愚蠢，愚蠢至极。
电影里的男主角在失去爱人以后，选择了殉情。
雪地里凝固的红色血液，代表对爱情的追求。
老套的情节，拍得再唯美也是老套。
德拉科向来不相信殉情。
他认为这都是愚蠢情人们的自我感动。
哈利沉默了许久。
沉默到德拉科以为他睡着了。
“不，有的。”哈利终于开口了。
可是德拉科没有听见。
电影的声音盖过了哈利微弱的回答。
12.
“你是傲罗吗？”德拉科跟着哈利身后。
哈利摁下了电梯，没有回答德拉科。
电梯门打开，走出来的是赫敏。
她看起来很焦急，在看见哈利的时候尤其明显。
赫敏并没有察觉到哈利背后还跟着一个人。
“哈利——”赫敏攥住了哈利的手臂，“我听罗恩说…你…你…”
赫敏的声音颤抖，仿佛刚刚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她开口，最后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死死咬住苍白的下唇。
倒是哈利显得格外冷静。
“不…你不能…这样不值得的。”
哈利安抚性地拍了拍赫敏的手背，开口打断了她。
“我自己有分寸的，赫敏，不用为我担心，”哈利顿了顿，“我不会有事的，我向你保证，好了，去会议厅吧，大家都在等着我们呢。”
赫敏松开了哈利，妥协一样，点了点头。
德拉科不明白他们之间的对话。
“你们在说什么？”德拉科跟着哈利穿过走廊。
“你问题太多了，幽灵先生。”
哈利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13.
无聊的傲罗会议。
德拉科忍不住打个哈欠。
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尤其困倦。
这感觉就像，自己的身体正在经历着什么不得了的变化。
这可不是一个幽灵应该有的感受。
德拉科不明白其中的缘故，但自身体里发出的疲惫让他慢慢合上了双眼。
14.
“睡醒了？”
德拉科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会议室已经没有人了，只有哈利坐在一旁撑着脑袋看着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德拉科的错觉，他觉得哈利看起来也很疲惫的样子。
“抱歉，”德拉科起身，“其实你没必要等着我……”
哈利打了个哈欠。
“那你能找到回家的路吗，幽灵先生？”
德拉科听到回家两个字时，有些迟疑。
“不能。”他实话实说。
哈利推开门，回头说：“那还不快跟上。”
被命令的滋味让德拉科不适应。
但是谁让他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游魂呢。
15.
哈利又去了那家花店，买了同样的玫瑰。
他取下昨天的玫瑰，施了个简单的咒语，把干枯的玫瑰变成了标本。
“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一个咒语就可以解决。”德拉科看着他做完了全部。
哈利把刚买的玫瑰插进了花瓶里。
“你给你爱人准备的吗？”德拉科又问。
这个问题困扰着德拉科。
哈利温柔地抚摸着玫瑰花瓣，他好像在透过玫瑰看谁。
“是啊。”
德拉科抿着唇。
他早应该想到的。
“那她去哪了。”
德拉科确定自己跟着哈利一整天，都不曾见过除了赫敏以外的女人和他接触过。
就连哈利的屋子都很难找出第二个人生活的痕迹。
“很快就回来了。”
哈利含糊不清的回答让德拉科疑惑。
德拉科在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得到一个救世主的倾慕。
甚至可以说痴恋。
痴恋到哪怕不见面也会准备玫瑰。
德拉科还想追问，但哈利已经没有对话的欲望了。
“明天是我的假期，你生前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情吗，我可以陪你去。”
16.
“你也是霍格沃兹的学生吗？”
哈利穿梭在霍格沃兹里，语气颇为怀念。
“是的，”德拉科撒了个谎，“曾经是一个格兰芬多。”
哈利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只是认真走着自己的路。
“好巧，我也是，或许我们曾经见过吗？”
哈利带着德拉科往魁地奇球场走去。
其实那条路德拉科已经走了千遍万遍。
“不，”德拉科否认，“我见过你，但你未曾认识我。”
德拉科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下意识撒个谎。
或许，他想离哈利近一点。
哪怕这点靠近毫无意义。
德拉科不是没想过，如果自己能成为哈利的朋友，结局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哈利轻笑一声。
德拉科看不见他的表情，他只能看见哈利的背影。
“那真是可惜了啊，幽灵先生。”
“你不会想认识我的。”
德拉科说的是实话。
毕竟他只会给哈利找麻烦。
对爱一窍不通的马尔福少爷，只能用这样的办法吸引救世主的注意力。
17.
“这里一点没变啊。”哈利站在魁地奇球场，看着空中青春洋溢的新生们感慨。
德拉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才发现哈利在注视着空中的那一抹金色。
“你生前会魁地奇吗？”哈利问。
“会一点。”
德拉科又在撒谎了。
哈利什么都没说，只是笑了笑，“我爱人很擅长魁地奇。”
他说到爱人两个字的时候，格外温柔。
这让德拉科的心脏刺痛。
“那你们很般配，毕竟你是个魁地奇天才。”德拉科闷闷地应声，在心里细数着所有会打魁地奇的女孩。
到底是哪个女孩赢得了他的心？
18.
德拉科和哈利走在城堡回廊里，身边路过不少兴奋的孩子们。
他们在讨论着即将到来的圣诞舞会。
“舞会？这听起来真有趣。”哈利说。
德拉科点点头。
他想到了三强争霸赛时舞会上的哈利。
哈利站在所有人的中心接受仰慕，而自己却只敢在角落默默注视着哈利。
渴望光，却不敢靠近光。
太刺眼了，会让自己所有的阴暗暴露无遗。
会刺伤自己。
德拉科不敢做扑火的飞蛾。
他只想在漫长的岁月里，有机会能多看看哈利两眼。
“我爱人曾经也参加过舞会，只是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有在一起。”哈利又在自顾自说话了，“我们甚至没有机会共舞一曲。”
很遗憾吗？
德拉科没有搭话。
就这么喜欢她吗？
喜欢到每一句都离不开她。
19.
冬天越来越近了。
哈利好像越来越疲惫了。
不知不觉，德拉科和哈利已经相处了一个月之久了。
德拉科陪着哈利一遍又一遍地看着那一部无聊的麻瓜电影。
哈利似乎很喜欢这部电影。
他总是劝说德拉科相信电影里的爱。
德拉科总是摇摇头。
德拉科也会在周末陪着哈利到处走走。
哈利总说傲罗的工作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们一起去公园，一起去海边，一起去街角的咖啡厅。
冬天的到来，让玫瑰枯萎得更快了。
德拉科劝说哈利不如施个咒语让它们一直盛开。
哈利婉拒了他的建议。
“你的爱人什么时候回来。”德拉科总是这么问哈利。
他太好奇了。
哈利取下眼镜，笑着说：“等到初雪那天，我们就会拥抱。”
痴情的救世主。
德拉科在嫉妒。
赫敏和罗恩偶尔会来看望哈利。
尽管那位万事通小姐总会用一种多愁善感的语气嘱托哈利注意身体。
“你确实应该注意身体了。”德拉科又一次陪着哈利熬夜赶工作报告。
哈利笑笑，“你怎么变得和赫敏一样了，幽灵先生。”
“关心关心你罢了，毕竟我只能跟着你。”德拉科看着哈利苍白的脸色，担忧地说。
他能看出哈利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了。
但是德拉科毫无办法。
他只是一个游魂。
果然，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无能为力啊。
“不用担心我，幽灵先生。”哈利的目光投向客厅的玫瑰，眼神温和。
“我还等着和我爱人怀抱呢。”
格兰芬多的痴情种。
但德拉科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20.
德拉科最近犯困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有时候他甚至会在壁炉旁睡上一整天。
哪怕他并不需要壁炉给予的温暖。
而哈利总会坐在旁边，捧着一本书消磨时间。
两个人总是这样默契地度过一个下午。
21.
午夜十二点的玫瑰枯萎了。
时针停摆。
随着最后一瓣玫瑰落地，初雪终于来了。
德拉科看着玫瑰，无奈叹口气。
哈利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机还播放着那部电影。
飘落的雪落满整个英格兰，飘窗上结了点点霜。
路上的行人匆匆忙忙，赶着回家，只在雪地上留下清浅的脚印。
那家花店也挂上了歇业的牌子。
德拉科莫名伤感。
22.
哈利今天起得格外早，他带上了暖和的灰色围巾。
他脸色苍白极了，嘴唇几乎看不见血色。
“陪我去个地方好吗？”哈利对德拉科这么说。
德拉科点头。
初雪来了，他的爱人也要回来了。
德拉科也准备离开了。
或许去马尔福庄园，或许去霍格沃兹，德拉科不知道。
但是他知道，不应该一直留恋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没有资格留在哈利身旁。
现在就连“陌生的幽灵先生”这个身份也行不通了。
哈利拿起了桌上枯萎的玫瑰。
德拉科和哈利一路无言。
雪落在哈利的肩，德拉科想要帮他拂去。
手却停在半空中。
最后草草收回了。
哈利走得很慢，德拉科和往常一样，跟在他背后。
“为什么不跟上我，幽灵先生，不要只是呆着我背后。”哈利虚弱地笑了笑。
德拉科沉默着。
那一刻，他贪心了。
他上前，和哈利肩并肩。
雪落在两个人的发顶。
这样，也算一起白首吗？
鞋子踩在蓬松的雪上，发出细碎的声音。
他们像是最平常的恋人，在雪中漫步。
梅林啊，让这一刻再漫长点吧。
德拉科想施一个魔法，延长这一刻。
可惜并没有这样的魔法。
这一刻也不会延长。
23.
德拉科没想到，他们的目的地，是自己的墓地。
墓碑上落了些雪。
哈利拂去了落雪，墓碑上的照片再一次显现。
“你……为什么？”德拉科几乎站不稳了。
一种莫名的酸楚在全身蔓延开。
德拉科头痛欲裂。
哈利却只是放下怀里那一束昨夜就已经枯萎的玫瑰。
哈利的指尖划过冰冷的墓碑。
原本只有照片和名字的墓碑，突然多出了一行字。
What will prove our love, roses or death
拿什么证明我们的爱，玫瑰还是死亡
德拉科的身体在发烫。
呼吸在加重。
“德拉科，我爱你。”哈利呢喃，声音轻柔。
德拉科的视线开始模糊，哈利的声音却依然清晰。
“我其实一开始就知道，是你。”
“对不起，我骗了你啊。”
“但是不这样，你是不会留在我身边的。”
“不然我也没办法，开启这个咒语。”
哈利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了。
他嘴里念念有词。
德拉科想要开口，却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德拉科听清楚了哈利口中的咒语。
那是血咒。
用施咒者自己一半的生命，换来另一个人的生命。
平分，寿命。
共死。
开启血咒的条件：死者游魂与施咒者共处一月，汲取施咒者的生机。
以及，坚不可摧的决心。
愚蠢。
愚蠢至极。
德拉科的嗓子发不出一个字，滚烫的眼泪落在雪地里。
哈利割破了自己的手腕，鲜红的血液滴在枯萎的玫瑰上。
枯萎的玫瑰再一次盛放。
热烈又灿烂。
同样复苏的，还有德拉科的生命。
接近一半生命力的丧失让哈利跪倒在地。
他一只手扶在墓碑上，另一只手的血液还在滴落。
德拉科哭得不像样。
“别哭啦……”哈利嘴唇发白，“你看，电影里的爱，明明就有……”
血色的玫瑰，重新跳动的心脏。
德拉科的脚踩在雪地上。
哈利强撑着站起身来，朝德拉科张开怀抱。
“欢迎回家，我的爱人，我很想念你。”
德拉科紧紧地拥抱着哈利。
仿佛生怕下一秒眼前的人就要消失一样。
“我爱你。”
这句话足足迟了两年。
德拉科闻到了血腥味。
还有玫瑰味。
“以后要一起死去啦……”哈利勉强拼凑出一句话。
德拉科红着眼眶。
“混蛋破特。”
你不需要用什么来证明 ，因为我会一直爱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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